Tuesday, June 20, 2017

365日寫作計畫:第13日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寫書計畫第13日,365天之第13天 

【我的影像記錄 l 2012年,攝於巴基斯坦】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回家,拉合爾,巴基斯坦】


1971年?誰是大嬸?

拉合爾,最後一晚,晚上十一點多的班機。送我去機場前,一起坐在賣場的美食街,你無意中看了我的護照。你隨手一翻,看到了護照上面的出生日期。

「這1982是什麼?」你問。
「1982,我是在1982年生的啊!」
「可是,妳不是1971年生的嗎?」你又問。
「是誰說我是1971年生的?」我好氣又好笑地問道。
「上次去鄉下,在車上妳不是有給我看過妳的台灣身分證,上面就寫著71年,不是嗎?」

我恍然大悟,沒想到那次你說要帶我去鄉下散心,在車上,我只不過給你看了一眼我台灣的身分證,才一眼,沒想到你就牢牢記住了。我笑著告訴你,71是台灣特殊記年的方式,代表民國71年,也等於是西元1982年。

「所以,你一直以為我是1971年生的?」我問。
「對啊!」你說。
「你都不會覺得奇怪嗎?你幹嘛不問我?」我啼笑皆非。
「就覺得不需要問啊?」你說著。
「你真是個大笨蛋。」我只好說。
「所以,你一直都以為我比你大十歲,那你還跟我求婚?你瘋了嗎?」我問。
「因為,我要的是妳,我不在乎。」你看著我,一字一句認真地說著。

突然間,我望著眼前這位男人,說不出一句話來。你知道我所有的過去,包括最近才剛從未婚夫家離開的事實,你知道我對之前未婚夫及家人有太多割捨不了放不下的情感,你又以為我比你大上十歲,但你仍然向我求婚。

「你真的是一個笨蛋,大笨蛋。」我喃喃說著。
所以,我們會一起變老了。」你睜大眼睛,抓著我的手問道。
是啊,我們會一起變老。」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太高興了。」你舉起雙手,幾乎要歡呼起來。
「這麼開心啊?」我笑著問。
「當然啊。」你像中了彩卷似的,整個人欣喜若狂。
「好啊,所以你一開始沒見到我以前就錯把我當大嬸。後來又以為我比你大十歲。」我假裝生氣地說著。

後來,從朋友A口中得知,你看了我身分證後,大驚小怪地告訴你妹妹我比你大十歲,你妹又打電話向你在英國的弟弟確認我到底是幾歲,我跟你弟做朋友多年,你弟只大概知道我比他大一些,但不知道我是哪年生的,於是你弟又打電話問在英國的另一朋友共同朋友A,想知道我到底是幾歲,我的年紀之謎原來在你們這些人中已經鬧得是沸沸揚揚,我還渾然不知。說到底,你真是個笨蛋,覺得奇怪不是該問本人我嗎?繞了一大圈也沒人知道我到底是哪年生的


我以為已經丟掉的笑容,你替我找回

【我的影像記錄 l 2012年,攝於巴基斯坦】

第一次,你帶我去鄉下,為我拍下的照片。那一晚,你送我回家,你問我,玩得開心嗎?我說,我很開心,好久沒這麼開心了。看著你為我拍下的照片,我看著照片中笑著的自己,竟覺得陌生。後來你說,我要常笑,因為我笑起來很好看。

當時,我還陷在那段婚約中,我說,我再給他一年,就一年,你急了,說什麼一年太長,你說你只給我七天,就七天,我當時還怪你,說你才剛認識我,你不懂,我若能有辦法這麼快放下,早放下了當時,你急著把我拉出那段看不到結果的關係中,又急著把我帶出他的家。我拼命解釋,說他家人待我多好,他爸媽把我當女兒真的媳婦一般地疼,他弟弟妹妹打從心裡尊敬我,愛著我,我還說,只要你見了他們,就會明白了。你卻說,你才不想見他們。

後來,當我終於決定結束婚約,與他家人攤牌廝殺的那晚,我獨自一人承受所有他家人的責問,你傳了簡訊,問我一切還好嗎?當我告訴你我正在與他家人對峙時,大半夜的,你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你說,Shit,你現在就來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個家。當時你很快就來了,替我把行李放上車,替我開了車門。我坐上了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我掏心掏肺地對待他的家人,沒料到最後竟是這樣收場。你一邊開車,不時看著我,一臉擔心。

記得,你帶我去一間餐廳,送我上飛機前。你當時問過我,我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經歷過一切風風雨雨,如果,有一天,他回來找我,我會不會,回心轉意,再度回到他的身邊。我說,如果,我已經決定結束一切,已經答應你的求婚,我就不會再回去了。如果有一天,我會再回到那個家,也會是你陪我一起回去。你當時聽了,像是如釋重負。

後來,當我收到他那封滿是責怪的Email時,我的心都涼了,我拿出垃圾袋,開始丟所有關於他的東西,還有他家人送我的禮物。剛好,你正打電話過來,我說我有句話要告訴你,你笑著問是什麼話,然後,我說:謝謝你。你笑著問,好端端謝你什麼。

我說,謝謝你愛我。你說,謝謝我給你機會,讓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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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ne 11, 2017

365日寫作計畫:第11~12日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寫書計畫第11~12日,365天之第11~12天 


寫在前面:原本想在先生的生日當天完成,拖了幾天,心裡一直記掛著。第一篇,回家系列。

出走,愛過 l 回家,愛

@出走篇:我和他所有過去經歷,巴基斯坦怎樣一點一滴變成我生命的一部分。第三人稱 (她和他)

@回家篇:認識現在先生,他帶我回了我想要的,一直在尋找的,家。第一人稱 (我和你)

出走,寫的是我和他,一起在馬來西亞、泰國、柬埔寨、巴基斯坦流浪,經歷的種種,即使,彼此已不在對方的生命中。當時的我們,是如何用力去愛。回頭去看以前一起拍的相片,拼命去想是在哪個場景,哪間路邊餐廳,哪個巴士站發生的各種細小瑣碎。很多回憶其實一點沒忘,只是被塵封在記憶深處,如今又被一把挖起,有時,弄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之中。最初,是他,把巴基斯坦,一點一滴注入我的生命。以前提筆,慢慢寫下關於他的所有記憶,是為了紀錄愛情,因為不想忘記,屬於我和他的,大大小小的回憶,所以努力去寫。如今,在回顧自己在過去的文字片段,好幾張臉孔也同時浮現,有太多的記得,想要的記得,以及不想要的記得。即便我已離開,即便這樣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沒有一個完美的結局。但是,從開始認識他,慢慢地,巴基斯坦這個國家,也已經開始也隨著他走進我的生命,即使他已不在,但這些與他的回憶,卻都是我這幾年的生命軌跡關於愛情,關於生活,關於自我探索,還有什麼,我說不清,也許繼續寫,會幫我釐清寫作其實是一件很累人的事,除了不斷地想,修飾文字,還有就是一再從記憶去挖出我以為已經忘掉,卻其實還沒忘掉的所有過去。"On Writing Well"說,文字寫作從非易事,既然要寫,我就要把它當作職業,有徹底覺悟地去寫。"On Writing Well"又說,Rewriting is the essence of writing. Writing is a craft, not an art.

回家,寫的是我和我現在先生。目前故事,只有起點,沒有終點,暫時設定的終點是2014年回台灣之前。是現在的先生,帶我回家的,是他,讓我找到回家的路。關於文字創作,還是才疏學淺,充其量,只能把心中所想,化為簡單拙劣白話,罷了。以前,告訴先生,這一本書,獻給他,因為,是他,帶我找到回家的路。現在,還想獻給孩子,更重要的,是給自己。朋友常問,書何時出?在哪裡可以買?又說,趕快出書,我會買。一直想,自己的第一本書,會是什麼樣子,我要把它變成什麼樣子?文字、設計、理念,我想寫的,所有東西;又一直想,會不會有人買?別人看了會喜歡嗎?我能不能,也用文字,去和更多人的交心很多言語,終只能化為文字。信心不足,茫然不安,還有徬徨,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要繼續寫,不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什麼樣的程度,只能盡力

當我在寫它時,它也在寫我。



【我的影像記錄 l 2012年,攝於巴基斯坦】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回家,拉合爾,巴基斯坦】

2012年7月2日,你開車到我住的旅館,我倆第一次的見面。
2012年9月10日,在拉合爾,律師及安拉的見證下,你我結為夫妻。

是你勸我放棄,苦守多年但卻走不到結局的感情。
是你讓我相信,自己仍有追求幸福的權利。
為什麼選擇你,為什麼答應你的求婚,
是因為你的相信,你的堅持不懈,
一次又一次取得更加接近我的機會。
你讓我重拾了這些夢想,
讓我相信,我們可以一起讓這些美夢成真。

後來,我對你說,謝謝你愛我。
你卻說,謝謝我給你機會,讓你愛我。



這次回巴基斯坦前,Skype上,我問好友Sami,有沒有需要什麼,我可以從巴基斯坦帶去英國。於是,Sami告訴我,他會請他家人替他準備好他需要的藥,也許我還可以去Sami家作客。因為Sami的緣故,所以Sami一家人是知道我的。但是後來,Sami告訴我,不巧,全家人正好去旅行,只剩下他哥,因為要工作,所以沒有去。「我請我哥把我要的藥送去妳住的旅館給妳吧!」Sami說。「都好。」我回答。

你說,一開始,你是受你弟弟Sami之託,沒想太多,只是想說幫Sami把藥買一買,然後送去我住的旅館給我,然後就沒你的事了。我只在旅館住到星期天,星期一就要退房。原本Sami告訴我,星期六你下班後會把藥送過來,但是你臨時有事取消了。所以又改成星期天了。Sami告訴我,他哥哥名字叫作Zeeshan,Sami把我的巴基斯坦號碼給你。星期天下午,我收到你傳來的簡訊,你問我喜歡什麼顏色,或是討厭什麼顏色。你要幫Sami買衣服,順便代表家人,買件衣服送給我。「都可以,只要不是粉紅色。」我回著簡訊。「好,沒問題。」晚上十一二點,我心裡估算著,你應該快來了,我順便把東西整理一下,因為明天中午就要退房了。你傳簡訊告訴我,說你已經在路上。你剛結束工作,一路驅車到我住的旅館。現在回想,我猜,也許你下班後有騎車回家,也許還有快速沖個澡,然後,換開你爸的車,到我旅館找我。

我住的旅館有兩個地址,你一開始跑錯地方,以為那一間就是我住的旅館,你打電話給我,說你已經到了。「你到了?可是為什麼我沒看到你,你的車是什麼顏色的?」我問。「我的車是白色的,我就站在旅館外面。」「你可能跑錯旅館了,因為這間旅館有兩個會址,你等等,我把電話給櫃檯總經理聽,讓他跟你說。」我想著從另外一個旅館會址到這裡,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我乾脆坐在樓下等你。櫃台經理面帶微笑,堅持要替我泡一杯奶茶,我本能推託,因為,我知道你馬上就會到了,但是旅館經理堅持,我只好說,那就來一杯吧!

我坐在椅子上,手端著剛泡好的熱奶茶,正慢慢地啜飲著,一抬頭,看到一個個子高高,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褲的男人推著門進來,這是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你就是SHU嗎?我是Sami的哥哥Zeeshan。」你說,我笑著點頭,你和Sami略像,說話方式也有點類似。「你能坐著等我一下,讓我把這杯奶茶喝完嗎?他們剛剛泡的。」我問著。你笑著點頭,然後坐下。茶喝完了,你把手上的藥和衣服交給我。「我先拿上去二樓,然後再出去吃點東西,可以嗎?」「沒問題。」你笑著說。我打開門回到房間,順手把袋子扔到床上,我將衣服快速從袋子拿出來看,那是一件綠色碎花的娃娃裝

後來,你告訴我,以前只略聽Sami提起過我,也看過一兩張我的照片,短頭髮,騎在一輛重型機車上面。根據你弟弟Sami的描述,你猜想,這個台灣女孩大概是個大嬸吧!因為你其實沒留意照片上我的長相。但是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是,當你一踏進旅館大門,你看到的,卻是一個年輕漂亮,長髮,眼睛小小的,穿著桃紅色V領,白色打摺襯衫的一個女孩,那時你心想,不知道這個女孩能不能說英文,「I just wonder if you can speak English, then when you start to speak, I am quite much happy」你說。

所以,你買的那件綠色碎花的衣服,是要挑給大嬸的?」我問。
「不,不是的,那是我根據我的品味挑的。」你急忙解釋。

坐在車上,你開著車,我傳簡訊給Sami,我告訴Sami,我已經見到你了,也拿到藥了。Sami打給你,要你好好招呼我。我住的地方離Gazafi Stadium很近,所以你開著車,帶我到那邊的一間戶外高級餐廳吃東西。那時一間典型旁遮普式的戶外餐廳,餐桌旁有椅子,也有躺椅,讓人可以在慵懶舒服的氣氛下用餐,或是與朋友家人談天說地。你問我想吃什麼,「都可以,你隨便點,但不要點太多,我不是很餓。」於是,你看著Menu,向waiter點了naan, chapati, chicken kebab, salad, BBQ, lassi等等,一整桌的食物。兩人第一次聊著天,你說話的語氣,剛開始會覺得和Sami很像,因為我已經太習慣Sami的說話方式,但是聊過後又覺得不太一樣,兩人個性也截然不同。我覺得你人很率性,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很好相處。兩人慢慢吃著東西,你好奇問我,為什麼會想來拉合爾,為什麼會想在巴基斯坦工作。我只是輕描淡寫,說我喜歡巴基斯坦這個國家,所以想在這裡工作和生活。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告訴你我與巴基斯坦未婚夫及他家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更何況今晚見面過後,我就準備要回未婚夫家,我沒想過會再跟你見面,既然如此,也無須說太多。倒不如就像朋友一樣輕鬆聊聊天。我慢慢喝著lassi,這lassi泡得很稀,喝起來像水。「妳覺得這lassi喝起來如何?」你問。「很普通,或者說,其實不太好喝。」我老實說。無法跟你說的是,我喝過曼谷nana阿拉伯餐廳的到地Lassi,從那時,我就知道真正的Lassi,應該是什麼味道。

你聽了大笑,你說,其實你也覺得不好喝。原來我們都是有話直說的人。吃完飯,你開著車帶我兜風,車速不快,你拉下車窗,窗外的風很涼,你問,我有沒有還想吃什麼,我說,Chana Ice Cream,因為我聽當地朋友說,這裡冰淇淋很有名。你聽了,大笑,你說,好,沒問題。冰淇淋店附近,是典型很多的當地乞討型攤販,他們會敲著車窗,半強迫推銷式地要你買東西。你買回兩杯冰淇淋,我們就坐在車裡,一人一杯吃了起來。可能我一個外國人臉,很是招搖。有個老人敲著左半邊的車窗,希望我可以跟他買東西。他手上兜售的是手織杯墊。我問了價錢,準備掏出錢包,你阻止了我,你說,你來。這是你買給我的第二個禮物。接著,又有小販敲著右方駕駛座的窗戶,他是賣花的。一個老人,掛了一手的花,用鐵絲串的鮮花。你很快掏錢,買了一串白色鮮花的手環。你交到我手上,說是送我的。這是你買給我的第三個禮物,還是花。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因為Sami是我很好的朋友,所以自然,對你不陌生,加上你率性的個性,讓我覺得你很好相處。那天的兜風,我真的覺得很放鬆,完全做自己,也沒有壓力。當時剛好我參與一個電台現場直播節目,主持人特地給我節目的檔案,你說有興趣,想聽看看,我說,我有檔案,如果你可以隔天中午前還我隨身碟,我就借你聽吧。你說,好。於是,我們有了第二次的見面。老實說,後來你好像根本沒還我隨身碟。我也忘了到底去哪了。我當時是騙你,我隔天的飛機,要回台灣。但是事實上,我是隔天要回未婚夫家看他爸媽。離別前,我把台灣帶來的一些糖果當作禮物送給你,還有一張小紙片,我寫了一些話。當晚回旅館後,我發現身上盧比不夠,於是我傳簡訊問你,隔天可不可以帶我去換一點盧比。你爽快回說,沒問題。你沒有問我,都要回台灣了,還要換盧比幹嘛

隔天上午,約莫十點左右,你開著車來找我。你說,要帶我去看一下以前你跟Sami住的社區看看。我笑著說好。天氣非常地熱,你不住流汗,我也不住地一直把衛生紙遞給你,讓你擦汗。後來,我甚至在離開前,還留給你一包衛生紙,後來,你一直笑著說,你一直記得,我一直給你衛生紙。你把車停在路邊,跑進商店買兩瓶礦泉水,正好有小孩子在路邊打起板球,我看著看著,忘了出神。你回到車裡,把一瓶礦泉水,交到我手上。我一直都記得,礦泉水的蓋子,有塑膠袋包裝,我用指甲搓破,正準備喝時,你快速搶去我手上這瓶,說,這給我,然後,你把你自己還未開封的丟給我。這是你的孩子淘氣性格,我很喜歡

因為每間銀行或是換錢的地方匯率不同,你為了幫我找比較好的匯率,跑了好多間地方。在Mall Road那邊一間複合式mall,終於,我把錢換好了,走回車上的途中,有人向你兜售太陽眼鏡,你隨手拿起一付,戴上,比起大拇指示意,問我意見。我看了,覺得不錯,也比起大拇指,結果,你就掏錢買了。然後,你就一直戴著這付太陽眼鏡。回旅館途中,你繞去Chana ice cream shop,又買了兩杯回來。我們吃完了冰淇淋,終於,你送我回旅館。

當天,我一個住旅館附近的朋友,原本說要帶我回未婚夫家,但是,他臨時有事,說沒辦法來了,我自己也不知道該麼辦,因為Model Town那邊很多小路,我不確定我自己到不到的了。巴基斯坦人其實都是這樣,嘴很甜,答應得很快,但是真正會願意幫忙的人,即使是朋友,也不多。剛好,你傳簡訊給我,你問我,我幾點飛機,你說要去機場找我,因為你忘了還我隨身碟。我只好回你,我有事想請你幫忙,可不可以請你直接到旅館找我。你很快就來了,搭Rikshaw (摩托車式的計程車)。

旅館二樓轉角,我的房間,我請你坐下,然後,我跟你坦承,我騙了你,其實,我今天沒有要去機場,我是要回未婚夫家看他爸媽。我需要你帶我回去。你默默聽著,你說,你其實很高興,我願意跟你說實話,表示,我是信任你的。你幫我把很重的行李扛下樓,因為裡面都是禮物。你又滿頭大汗地到旅館門口前面的馬路,來來回回地走,幫我找計程車。Lahore其實很少有計程車,多半都是Rikshaw (摩托車式的計程車),還有一些私人類似Uber的轎車計程車。我的大小行李箱,是絕對無法搭Rikshaw的。終於,你幫我張羅到一台車。車子快靠近Model Town時,你拿著我寫著地址的小紙條,下車到處問人。我記得,最後,快到家時,我其實有點緊張,你把小紙條還給我時,顧意捉弄我一下,假裝要給我,又故意抽走。

當我回到他家後,我收到你的簡訊,你問我:Everything is fine? 我很珍惜當時我們傳簡訊的每一個當下,每一個訊息。你說,I will save the card and candy which you give me。我回說,吃掉就好,幹嘛save,你說,你會save。你說,你本來打算帶著Sharwama (沙威瑪) 去機場找我,幫我送行。因為我說我很想吃看看巴基斯坦到地的Sharwama。當時,你和我,其實是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可以再見面。有次簡訊,你提到,你是雙子座,我說,我身邊很多雙子座,前一段感情,這一段都是。我問你是哪一天。然後,我又嚇了一跳,因為你的生日跟我前男友只差一天,然後你生日那天,剛好是生日書說的,適合當我伴侶的其中一天,我當時只是在想,這天生日的人怎麼可能會剛好出現,後來想想,沒想到,還真的有,只是,是在巴基斯坦。當時有個小男孩常來我們家玩,我跟他其實語言不通,但是小男孩很喜歡待在我身邊,我常用筆電放Tom & Jerry卡通給他看,小男孩的名字剛好叫Zeeshan。當我用簡訊跟你說時,你回,每一個Zeeshan,都喜歡待在我的身邊


《未完,待續》











後來,她對他說,她們的相遇其實並非偶然,他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多年的徘徊和磨練,其實是要把她磨成一個更好的人,收起一貫的傲氣、任性和自尊,對人能夠更加體諒,更懂得如何去愛。對於生活能有更加的親身體會,然後勇敢擔起一切,不抱怨充滿感謝。
「有一天,一定會有一個人出現,使妳不再是個被虧待的人。」



放棄只要一句話,堅持卻要一輩子。
Giving up takes just one sentence; persistence takes a lifetime.
而愛你,成為你的妻,對我來說,是一輩子的事。
Love you, to be your wife, is a lifetime for me.


Tu mera dil, meri jaan, mera shohar, meray humsafar, Hamesha hamesha.



我認同這地方,我認同這裡的人,
我對這裡的喜愛,把我和這裏連結在一起,
甚至於是,我看到這座亭,我都覺得,這就是我的亭。


「我爸媽可能沒想到,我這一出來,就會是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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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June 4, 2017

365日寫作計畫:第10日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寫書計畫第10日,365天之第10天 

【我的影像記錄l 2009年,攝於吉隆坡】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出走,馬來西亞】


一個豆沙

第一次,兩人走在Bukit Bintang的China Food Court小街,她看到有一家港式餐飲店,外面有蒸包子的機器,她好久沒吃到包子了,轉頭問他 「要不要吃看看?」「好阿。」他說。熱呼呼的蓮蓉包,奶黃色的內餡,在嘴巴咬下去時,一口滿溢。「好不好吃」她問道。他一口接著一口,大力點頭。「這叫做什麼?」 他好奇問道。「包子。」

第二次,再經過那間店,她問他,這一次,要不要試試看紅豆內餡的包子。「紅豆?」他好奇著。「好吃嗎?」她輕輕咬了一小口,就把整個包子塞到他手中,她知道他愛吃。他眼睛一亮,「這個更好吃。」他一口一口吃完,才發現忘記留給她了。「Baby,對不起,我都吃光了,沒留給妳。」她笑了,問「好吃嗎?」「嗯嗯。」「你喜歡吃,都給你吃沒關係。」她說。

那條China Food Court街上,還有另外一家賣包子的店,那是一個老人,臉上有著親切的笑容。第一次向他買,她問老人有哪幾種口味,他們用著中文交談,他站在一旁聽。「豆沙好了。」最後她說,她知道他最愛豆沙。「好,一個豆沙。」 老人笑著回答。「這樣就好嗎?」老人問。「對。」一次兩次三次,他們常常手牽著手,走到老人的攤子面前,「給我一個豆沙。」 她總是說道。他在一旁,終於記住了這句中文。「一個豆沙 ,一個豆沙。」他學會的時候,興奮地不斷重複,還模仿她說話的樣子,「那個...一個豆沙。」哈哈,她大笑著,他怎麼那麼可愛。

「一個豆沙,一個豆沙。」他們離開了吉隆坡,離開了馬來西亞,後來很少有機會再吃到包子了,但是他還是常常喊著,「一個豆沙 一個豆沙。」

「等你到台灣,我帶你去吃很多豆沙包。」她對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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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June 2, 2017

365日寫作計畫:第9日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寫書計畫第9日,365天之第9天

【我的影像記錄l 2010年,攝於金邊】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l 出走,金邊】:

柬埔寨的開放與混亂,在金邊,這邊廂,他們在中央市場清真寺般的圓頂建築附近,看見了一個已開發國家無法理解的的紊亂髒亂落後,路邊垃圾的臭味,集中在街上看似無所事事衣衫襤褸的當地民眾,還有對著遊客虎視眈眈的Tuk Tuk及機車司機,和光著腳丫到處行乞的,或是大人或是孩童。在柬埔寨,到處都是塵土飛揚的紅土,即使是從Siem Reap到金邊的長途公路,也幾乎都是紅土路。


【我的影像記錄l 2010年,攝於金邊】
而那邊廂,走過約20到30分鐘的顛簸不平的紅土與柏油路面,來到洞里薩河及湄公河的河畔,看到了擁有著貧窮國家難得一見的硬體建設,與中央市場附近有如天差地遠。一棟棟的高級旅館,西式餐廳酒吧沿著河岸比比皆是,這些旅館及餐廳價位是一般柬民負擔不起的高額費用。附近柬埔寨王宮旁的林蔭大道,有著金邊最漂亮現代街景市容,有觀光客常駐足拍照的金黃尖塔,寬廣的河堤小徑,鋪著柏油的平坦路面。這兩者之間的差 異,常常令人忘了這只是一個城市的距離不到30分路程的兩個地方

只是,即使是在河岸邊的現代化都市建築裡,河岸上白天仍可以看見沒穿衣服的孩子在嬉戲, 晚上則可以看見流浪漢直接躺在河堤上睡覺,一隻隻巨大的老鼠在河堤小徑上來回奔竄,她和Tariq第一次看到老鼠時是嚇傻了,但當地人卻不以為意,他們已經習慣與這群老鼠和平共處。深夜裡,半路上常可以看到騎著摩托車沿途拉皮條的當地人,與看似觀光客的外國人搭訕談價錢。這是柬埔寨。
 
她身處在第三世界國家已久,常常想著關於所謂現代化的迷思?一般人鄙棄的懶惰,愚笨、沒效率是否等同於落後?落後與文明的真正定義又是什麼?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要追求的到底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的富足?
 
【我的影像記錄l 2010年,攝於金邊,清晨】

那一晚河堤邊的散步,她記得他說,「妳看,那躺在河堤上睡覺的流浪漢,他的表情多麼平靜。」清晨,她與他在河堤上看著光著身體還不太會走路的嬰孩,還有嬰孩衣衫襤褸的母親,母親隨身攜帶著包袱,像是到處流浪沒有家的流浪漢。但是母親的表情沒有不平或是任何哀怨,她一臉欣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伸出雙手迎接一晃一晃慢慢走向她的小小天使,然後從礦泉水瓶中倒出少量的水倒在一塊布上,擦拭著嬰孩的身體。嬰孩樂呵呵地笑著,母親的眼底,也盡是愛憐與笑意。

 
 

Thursday, June 1, 2017

365日寫作計畫:第8日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寫書計畫第8日,365天之第8天
 
【我的影像記錄l 2009年,攝於Terengganu】
 
【我的書,我與巴基斯坦 l 出走,Golok】: 
 
國界

對於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模糊界線,以台灣一個被海包圍的海島國家而言,一趟飛機,機場大廳的出境入境,或許還有免稅商店,一本護照, 入境卡,排隊出境入境,然後是提領行李,終於走出機場大門,似乎也正代表已經到了另一個國家。而沿途所見,除了起飛降落之際的景象映入眼簾,賦予心中對於另一個國家城市的大略印象,或許還有浪漫情懷,也許是黃土遍地,也許是田地、森林或是高樓大廈林立,其餘的空中飛行,也就只有藍天、白雲以及大海。

這是第一次她以陸路的方式,從一個國家到另外一個國家。她先在Kuala Lumpur (吉隆坡)的泰國大使館申請入境泰國兩個月的觀光簽證,台灣人的身分,讓她享有免費的待遇,當天申請,當天就可以拿到。但是他因為巴基斯坦國籍,必須透過代辦經紀人,終於在馬來西亞簽證到期前不久,拿到了去泰國的簽證。兩人從Kuala Lumpur的Bukit Bintang,坐地鐵到PWTC總站,轉搭長程七至八小時左右的巴士來到西馬Kuala Terengganu,在那停留一夜,隔天再從Terengganu公車總站,坐約五小時的巴士到馬來西亞邊境都市Rantau Panjang,先出境後再辦理入境。

Terengganu發車的時間是下午三點半,當兩人氣喘吁吁,趕到巴士站時,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巴士蹤影。她四處張望,問了一位也在等車的女人,女人表示巴士還沒來。那女人會說的英文有限,但是她還是嘗試與那女人溝通,詢問一些資訊。她的名字叫做Kyam,Kyam告訴她,她其實不是馬來人,她是泰國人, 在Terengganu這邊工作。她又表示,自己就住在泰國邊境一個叫做Golok小鎮,知道她們兩個的目的地也是Golok,她熱心地表示,一下車後可以跟著她走。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結果,巴士足足遲了兩小時才來,遲到也是馬來西亞不成文的習俗,大家似乎都認命安分地等著,沒有一個人抱怨或不耐煩。站在她身邊的他一臉不悅,皺著眉頭開始抱怨了起來。終於,巴士來了,她拍了拍他的肩:「我們上車吧。」

巴士緩緩駛過一區又一區的鄉間聚落,典型馬來人的傳統民居,房子底部像長了腳,從約四五階階到七八階階梯的高度不等的木造房子,而磚造房子及鐵皮屋則多半落了地,一層最多兩層樓的高度,她兀自望著窗外出神:小小的房子,房子前面的車子,坐在門前休息的男人,午睡中的老人,跑來跑去的孩子.......簡簡單單的生活,兩人攜手,一直都是她心底,太奢侈的夢。於是,她告訴他,這已經是多年的習慣了,她常常喜歡看著這些別人家的房子,看著從窗戶透出的昏黃燈光,從窗戶透出的人影,略開略緊閉的大門,若隱若現的家具,然後,想著遠方的家人,更遙想自己未來的家的輪廓。他聽了笑了笑。

說這是巴士,不如說這是當地人的公車,車上擠滿了已經下課穿著制服的學生,大家七嘴八舌,手裡還拿著零食,車子每經過一個站牌,就有幾位學生下車。第三世界的國家,大體而言,人民可以自由出入其他國家,彼此國民往來不需任何簽證,所以以Kyam身分,可以自由出入馬來西亞和泰國沒有問題,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泰國等等都在第三世界國家之範疇,其中,馬來西亞是所有第三世界國家中發展最高的一個。這些資訊,是還在馬來西亞時,一個當地華人朋友Jason告訴她的。當時,她還問了Jason,為什麼在馬來西亞,除了台灣文化經濟辦事處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台灣人?Jason回答,台灣本身已經屬於高度發展的國家之列,所以一般台灣人不會想到比較落後的馬來西亞去玩。她想起在台灣馬來西亞旅遊文化辦事處看到的「第二家園計畫」,但那是特別針對40~50歲已退休有一定財產收入的台灣人,鼓勵台灣人攜家帶眷在馬來西亞享受舒適愜意的退休生活。

「Baby,妳去前面問看看那女人還要多久才會到。」在車子已經開了三小時後,他對她說。她點點頭,望向窗外,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今天以前,兩人一定得出境,要不然就算非法居留。她走向巴士前座,在Kyam身旁坐下。「我可以坐在妳旁邊嗎?」 她問。Kyam笑著點頭。旁邊另外有幾位乘客也好奇與她交談,更好奇兩人的關係。「他是我丈夫。」兩人尚未結婚,但在馬來西亞,都幾乎是以夫妻相稱,比較直接省事。這些乘客有的是當地華人,說一口標準的中文,她趁機向其中一位詢問從Golok到Bangkok的交通方式。「妳可以坐巴士或火車,價錢差不多,但我建議妳坐火車,比較舒服,巴士也有頂級的,但價錢太貴,火車做中等的臥鋪車廂就不錯了,也比較安全。」 她一一謝過這群熱心提供她資訊的乘客,和Kyam點了點頭,慢慢走回座位,在他身邊坐下。兩人心裡擔心的事情是一樣的,兩人怕入境泰國需要出示財產證明,怕身上錢不夠會被入境官員刁難。她握緊了他的手,閉起眼,默默禱告一番,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Rantau Panjang,巴士的終點站終於到了,四周一片寂靜,放眼望去一片空曠,Kyam已經先下車了,與兩人招了招手,於是他們拖著行李,也快步跟上。走了幾步路,就是馬來西亞的邊境關口,Kyam回頭,示意她會在前面等他們,然後就先出關了。他們來到一處窗口停了下來,她從包包拿出兩人的護照出示官員,官員看了看兩人,然後示意兩人到後面辦公室面談,她深深吸一口氣,望了他一眼,他笑著要她不用擔心,她點了點頭,兩人尾隨官員進去一間辦公室。官員請兩人坐下,並要求兩人出示護照及馬來西亞簽證。「Baby,把護照翻到簽證那一面。」  他說著,她點點頭,將護照攤在桌上。官員仔細端詳了護照上的國家還有簽證,也仔細對照上面的照片,突然官員抬頭,看著她,說:「妳有點麻煩了。」 她倒抽一口氣,問到:「請問我的簽證有什麼問題嗎?」 官員出示入境證明章,表示上面顯示她可以在馬來西亞停留60天,但是今天是第61天,這表示,她已經在馬來西亞非法停留了一天。 她心裡一沉,她們已經事先算過好幾次日期,以為沒有問題,但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出了問題。

「妳當初是怎樣入境的?」 官員詢問。
「飛機。」
「入境證明單呢? 給我看一下。」

她拿出包包,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袋,她記得她把重要文件都放裡面。但是,奇怪的是,那張入境單子沒有在裡面,她開始緊張了。她向官員詢問,可否讓她打開行李箱繼續尋找,官員點頭。辦公室門口,她將行李箱攤在地上,汗急如雨地翻遍所有可能會放證明單的袋子或是信封。但是,裡面除了信用卡收據、住宿證明、名片、 車票等等,就是沒有那張當初在吉隆坡機場所填寫的入境表格。她一時失了神,呆愣在原地。突然,他向她走來,微微一笑。她抬頭看了看他,搖搖頭

「Baby,沒關係,我們可以走了。」 正在不解,官員也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算了,一天而已,這次我就放過妳吧,下次要注意,知道嗎?」官員還遞給她一張新的入境表格,並說:「下次入境時, 這張要收好,知道嗎?」她點點頭,還驚魂未定,卻不住點頭道謝。

「走吧!」 他牽起她的手。
「恩!」

在出境辦公室拖了時間,她心裡猜想,也許Kyam早已經先走了,兩人拖著行李,一步一步走出了馬來西亞,一步一步,走進泰國......突然,一個人影走 向兩人,原來Kyam還沒走,她一直在前面等著兩人,她心底一陣溫熱,Kyam牽起了她的手,微微一笑,溫溫熱熱的手掌,在剛剛經歷了出境風波之 後,Kyam讓她體會到只有家人朋友才能給的溫暖。馬來西亞邊境和泰國邊境並不算遠,是步行可以到達的距離。這是她第一次以雙腳走出並走進另一個國家

黑夜裡,一位長髮小女孩跑向Kyam,並好奇端詳兩人。泰國邊境不遠處,Kyam的朋友Rita站在那裡,那位小女孩就是Rita的女兒。Kyam向 Rita介紹兩人,Rita笑說,她丈夫剛好就是巴基斯坦人,等等她會請她丈夫開車來接他們。這個世界真的很小,在這樣一個鳥不生蛋的地方,還能讓她們遇見巴基斯坦人

兩人走向入境關口,她用現學現賣的泰文向官員問好,官員問她要去哪裡,她說她打算去Bangkok,今晚先在Golok過上一夜,官員沒有多問,就在她入境表格上蓋了章。接著官員又問他一樣的問題,他表示她是他太太,兩人是同行的,本來她一直擔心官員會要他出示財產證明,但偏偏身上現金不足,也許是老天一 直在眷顧著她們,官員一樣沒有刁難他,兩人就這樣順順利利地入境泰國。

Rita丈夫車也已經到了,兩人與Kyam一同擠在後座,她身體挨著Kyam,大大鬆了一口氣,Rita丈夫開始與他用烏都語攀談了起來。車子先開到 Rita家,Rita示意兩人先進去稍作休息一陣,然後再安排他們去附近旅館入住。Kyam也嘻嘻哈哈地坐了下來,Rita進廚房拿了兩瓶果汁,微笑遞給兩人,她開始環顧四週,看到了牆壁上Rita一家人的幸福合照。在Rita家沒有停留太久,Rita夫婦及Kyam就送兩人到附近一間旅館休息,一直送到房門口,還進去幫他們確認房間內部是否舒適,又坐著寒暄一陣,才終於離開。終於,所有人都離開了,他和她坐在床上,互相凝視。他興奮地抱著她,大喊:: 「Baby,我們終於辦到了,我們到泰國了。」 她微微一笑。

當晚,他向她意正嚴辭說到,要她以後不管是出境或是入境,都要理直氣壯不用緊張。「沒什麼好怕的。」他說。 她抬起頭,望著他,說著也許是擔心財產證明的事情,一路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突然又遇到自己非法停留的意外,一時之間慌了手腳。「妳知道嗎?還好我們是坐巴士出境,今天如果我們是搭飛機到曼谷,妳可能在吉隆坡機場就先被扣下來了,機場出入境規定是沒有人情可言的。而且從KL一路搭巴士到出境,一個人總共也才56.5RM (約台幣565元),比起機票,便宜太多。」她看著他,笑著點頭。

當晚,兩人靜靜躺在床上,靠著彼此沒有言語。突然,她開口問他,這一路上,從馬來西亞來到泰國,他都不害怕嗎?萬一中途其中一人被扣在出境或是入境關口, 那另一人要怎麼辦呢?他搖搖頭,說:「有妳在我旁邊,我沒有什麼好怕的,所以,妳也要勇敢,知道嗎?」他接著開口:「如果妳被扣住,妳覺得我會丟下妳不管嗎?」 她搖搖頭。他又問:「如果我被扣住,妳會丟下我不管嗎?」 她還是搖頭。他溫柔說道:「所以,沒什麼好怕的,是不是?」 「恩...」她突然覺得,眼前一切的未知,反而更加讓人期待了。